以 沫

Love Prevails
凹三:sharmily,冲呀:以沫

【耀诞/露中】私人时间

国设苏露同体,国庆&中苏建交贺文。又名:王耀关于身为国家不能好好谈恋爱的碎碎念。耀中心,cp感较弱,(大概是)苏中玻璃渣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送给伟大的祖国君和我爱的红色组

字数:4674

*zl = prime minister

--------------------------------------------------------

# 我想我们会长相厮守,如果我们都不是国家

【前篇】

1949年10月1日凌晨,王耀在房内来回踱步。

他最好是去睡一下,这样白天才更精神。几个小时前上司们勒令他回来睡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就起来了。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觉得闷得慌,又信步走出去,门口一位警卫员立刻跟了上来。

就在明天,他将以全新的社会主义民主共和国的身份在全世界首次亮相,响亮地向世界宣告他终于从百年屈辱中站起来了。这百年屈辱是他从未体尝过的,这之后的脱胎换骨也是第一遭,寄托了他无限的期望。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难免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他担心明天的仪式能否顺利举行。他并不想乌鸦嘴,只是越是临近仪式,各种事情便越是涌上来,一件件都要处理,让他也开始急躁起来。别说今天最后一次调试的时候旗杆又出了岔子,就是新中国的第一面国旗现在都还没着落,工人还在加班加点地缝制。而此时距离仪式开始不过十二个小时了。

百年积弱后一场战争把家里整个打破了,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开国大典不可不大办,但以国内现有的物力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因为生产不了好的钢管只好降低旗杆高度,因为没有好的绸缎国旗都不得不用布料拼接起来。担心国民党轰炸机来砸场把仪式定在下午3点,为了在外国记者面前充面子只好让仅有的17架飞机飞两轮壮声势。

王耀富贵了几千年,几乎想不起来上次艰苦到这份上是什么时候了。不管国家如何动乱、王朝如何更迭,他总是掌权者的座上宾。泱泱中国物华天宝,他从来华冠丽服琼浆玉露,便是被撬开国门外忧内患的时候,他若要些什么也总能弄来。不管是跟着清朝还是跟着国民党,他老老实实当他的国家象征依旧锦衣玉食。

但他在身上感受到的家人们的痛苦和绝望,山河破碎的事实让他彻底清醒了。他从总统府里消失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走到人民中去,下定决心要为中国找出一条路来。

他在游历中遇上战乱,恰好被根据地的士兵保护起来,身份被发现之后又辗转被送到延安。他在根据地很受尊重,来的那天屋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乡亲们拿着自己省下的衣食排着队要送给他。

他被根据地的军民的劳动热情感染,提出想上战场。之后成为他上司的人不让他去,告诉他:“你存在的意义比作为一个士兵的意义更大,我们有责任保护你。战场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何况你在后方积极生产也是一样为前线做贡献。”

此话不假,不劳动者不得食,即使是他也得像普通人一样参加生产。他很久没做过这种粗活了,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却乐在其中。这里和他待过的大部分地方都不一样,军民打成一片,领导人像普通人一样也穿粗布衣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只是人民中的一员,和百姓一起唱抗战歌曲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和家人们在一起,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他想他找到答案了。

他刚被救下来的时候原本的衣服破了,士兵们送他一套半旧军装,没想到后来一穿竟是这么多年。从边区到解放区,他最后穿着这套军装又回了北平、又到了南京。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天安门城楼上的时候天边已泛白。他碰上了同样是一夜没合眼的zl,旁边一群人乱糟糟地在拆东西。zl说他最后来检查一遍,没想到又有不妥的地方,赶紧让人来拆。听说王耀一夜没睡,又让他起码回去休息一下。

“您不也是一宿没睡?”

入了秋的北京夜里很凉,天边的一点光明还没驱走夜里的严寒。zl搓了搓手,遥望东边的一线白光,笑着说:“我放不下心来呀…哪里还睡得着。”

王耀也将目光投向远方,在高台上环视殿前广场。这道宫门几百年间他登过无数次,今天心情却格外不一样。奢华富丽的皇宫不再,今天他们在这里要改天换地;禁锢他的宫墙不再,他从今天起要当矗立于世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王耀也笑了笑:“我也是睡不着的。”

王耀又问了几句各项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听到一切基本都准备妥当了才安心一些。这时候王耀的另一个警卫员忙忙了跑过来,说苏联的布拉金斯基同志打电话找他。

王耀对这位北边的邻居并不陌生,在他还是天朝上国的几千年历史中也有过一些说不上愉快的交集。内战期间他们在东北打过几次照面,但真正认识以“苏联”形态存在的伊万还是今年六月份随团秘密访苏的时候。伊万给他的印象与过去截然不同,和小时候孱弱的样子当然不一样了,和沙俄时期的贵族做派也不一样。一身干练的军装,超级大国给人沉稳又可信赖的感觉。

他们在莫斯科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团里很多人之前到过苏联,反而王耀是第一次来。一天休息的时候伊万突然来找他,说既然没事要不要去附近走走。他们在莫斯科闲晃了大半天,伊万不无试探地问他中国的革命形势和他对社会主义道路的看法,最后似乎是满意了,说:“如果我们走一条道路,社会主义在世界的胜利就有了保证。”

这次访问是成功的,他们不仅带回了专家和援助,还带回了苏联对新中国建国的承诺——“中国政府一成立,苏联立即就承认你们”。

在这当口上打电话来别是出了什么事。王耀心怀忐忑地把电话打回去,响了不过几声就被接通了。伊万沉静又好听的声音透过电话线路传来,寒暄过后问他这么迟去了哪里。

王耀说他睡不着去典礼现场看了一圈,伊万在电话的另一头似乎笑了一下,问他:“很紧张吗?”王耀也不隐瞒:“这是当然的吧…毕竟是建国这样的大事,全世界都在看着。你也知道,我家里现在条件很差,虽然已经尽力筹办了,总担心会出问题。”伊万温声安慰道:“不用怕,我会站在你的背后,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都在你这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这种带着关怀和鼓励的话反而让王耀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和伊万来往并不少,但大都是为了国家事务的公事公办。他疑惑伊万是否有什么话不便明说,干脆直接问:“布拉金斯基同志,这么迟打电话来有什么急事吗?”

伊万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他:“非得有急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不等他回答,又说,“我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是私人时间。没有公务,这是只代表我自己的私人电话。”

听到这话王耀没来由地心头一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为国家的他们的私人时间,他们是国家的同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却已经忘记了很久。

“去睡一下吧,我的小布尔什维克。我希望世界看到的会是你最完美的状态。”

【后篇】

2017年9月30日深夜,王耀刚坐车回到家。

他从人民大会堂的国庆晚宴回来,身上带着酒气有些困乏。

门口的警卫对他行了个礼,他回了个军礼点点头说“辛苦了”,往里走的步子已经跨出去了,警卫却喊了一声“报告”。他侧头稍微打量了一下,两个年轻的士兵站得如松般笔直,眼睛直视前方,表情一丝不苟。良好的组织纪律性在他们举手投足的每一个细节里散发出来,正是这些坚毅勇敢的灵魂保护着他和所有的家人,他该为他们感到骄傲。

“怎么了?”

“报告长官,布拉金斯基先生来了。”

这种不请自来让人有些惊讶。他转眼看了看窗户里的一片漆黑,喃喃自语道:“怎么不开灯呢?”

王耀开门的时候刻意放轻了一点动作,一开门果然看到伊万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入秋之后天气已经转凉,大晚上的就这么躺着总是不太好。他一边换了鞋子一边脱下外套的风衣,想过去给他披上。快走到的时候伊万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叫他一声“小耀”,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王耀浑身惊了一下,有种被逮个正着的感觉,马上又觉得自己心虚得可笑,冷静下来顺手把外衣搭在沙发背上,在沙发上坐下:“我以为你睡着了。怎么过来了?也不先说一声。”

“就是突然想见你了。刚好又是你的生日,和上司说了一声就飞过来了。”伊万带着他招牌的天真笑颜,用他过分甜蜜的嗓音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靠上来抱着王耀。

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情话,王耀内心毫无波动,只是问:“那礼物呢?”

伊万踌躇着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束花和一瓶酒,小声说:“来的路上买了点东西。”看到王耀几乎是嫌弃的表情之后又委屈地说,“真的是临时决定来的嘛,没来得及提前准备。”

“得了吧,”王耀其实也不介意这种事情,笑眯眯地拍了拍北极熊毛茸茸的脑袋,“你照顾好自己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你看起来很累。”

“很忙呀,最近又因为国内的炸弹威胁有点失眠。”伊万有点埋怨地说,“小耀也不帮我一起对付对面的死胖子。”

王耀明白这不过是牢骚话,在黑暗中无声地微笑着看了伊万一眼作为回应。他们都同意伙伴远比盟友安全得多,以利相交、利尽则散,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利益相同的时候他们如胶似漆,有朝一日利益向左又会刀剑相向。

这样的事情他们亲自经历过。那时候他们还不明白新世界的新规则,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在利益中又掺上太多不该有的情感,让后来的决裂徒增难堪。他们两人或许都不希望走到最后那一步,但作为国家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解体之后伊万沉睡过几年,醒来后如断片一般把苏维埃的七十二年忘得一干二净,性格也完全变了。王耀至今不能确信伊万到底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不记得,他倾向于后者。起码就他本人的经验而言,他昏睡过比这长得多的时间,可这五千年间的事也从未遗忘。

只是伊万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时代不同了总得重新学一套处世之道,装傻充愣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也是一种生存之道,谁也没必要去捅这层窗户纸。何况他也希望伊万是真忘了,连带着他们过去的爱恨情仇一起。要是没了这层假面,恐怕他也很难像现在这样自在地面对伊万了。

所谓“自在”其实就是学会在感情中虚与委蛇。他们都一样,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说情话上上床,却不愿意流露哪怕一点真诚的关心。交心之人无法同寿,同寿之人却不可交心,这就是身为国家的悲哀吧。

伊万很知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王耀说要一早起来看升旗,伊万算了算时间兴冲冲地说他也一起去,升旗结束飞回莫斯科刚好能赶上上班时间。

他像个肩部挂件一样趴在王耀肩膀上,可怜地说:“今天跑出来一天,明天肯定很忙。”

看伊万这样子王耀有点心疼,但还是刀子嘴地说他:“你呀…忙的话就别到处跑来跑去瞎折腾了。过几天阿尔新派的大使来了,见面的时候你要是一副疲惫的样子肯定会被他嘲笑的。”

“小耀…”伊万不满地嚷嚷,“见到你好不容易开心了一点,难得的私人时间就别提国事了。”

王耀想自己的记忆力或许确实是过于好了,“私人时间”这个词几乎是立刻牵起了一段久远的回忆。六十八年前,某个人第一次以权谋私用公务专线给他打了个私人电话,再后来嫌麻烦更是直接在两人的卧室里拉了电话线。

那个人曾不合常例地跟着大使来了中国,直到上司再三打电话来催才肯回去;他还在王耀为谈判僵持不下无比懊恼的时候,说国事让上司烦恼就好,拉着王耀跑进飘雪的莫斯科街头。在中苏关系一片大好的背景下,明明是国家的两个人却谈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那样的事再也不会有了。

在王耀还穷得响叮当的时候,那个承诺会站在他身后的人身体力行。开国大典之后两小时莫斯科就发了贺电,第二天就提出和新中国建交,又为他恢复在联合国席位的事和阿尔互相威胁,以至于后来帮他建立了整套工业体系。不过再后面的事就谁也不愿意提了。

时过境迁,此时他们的位置却奇妙地倒错了。王耀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位置,在国际上八面玲珑;过去强大的伊万反被步步紧逼陷入困境,急需来自他的支持。但王耀无法承诺伊万什么,也不会承诺他什么了。这是一个成熟的现代国家的自我修养,如今他肩上的担子沉重就更是马虎不得。大概是酒精的关系,想到这一点时王耀竟意外地有些难过。

他其实并不像他自以为的那么决绝,否则也不会因为雪天里伊万突然裹住他发冷的手便想起过去的旧事进而心猿意马。扪心自问他当然是喜欢伊万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与国家身份无关只是单纯将他当作一个人来喜欢。只是曾经他以为他们能一直在一起,现在却看明白了。这也越发显出那段回不去的时光的珍贵。

伊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是真的累了。王耀侧过头去亲了亲伊万的额头,温柔地说:“去睡吧万尼亚,你需要休息。”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是不作为中/国的王耀,对不作为俄/罗/斯的伊万·布拉金斯基说的。或许只有在这样难得的私人时间里他可以稍微任性一点。

End

--------------------------------------------------------

本来没打算发贺文,但昨天猝不及防被米熙喂了一嘴红三角玻璃渣,虐得我赶紧码点东西压压惊,居然正好赶上建交日√ 

这里设定的国拟人是代表国运的祥瑞一般的存在_(:з」∠)_ 提到的三次元事件基本都是有据可查的。第一次写国设写得好糟糕,读到最后的都是小天使ww

评论(22)

热度(928)

  1. 共7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